故北泽

剑三某知名大冤种门派体型玩家,不严重的腱鞘炎【打天策jjc打的】,INFJ,文更新慢,文笔充满随机性【因为没有】

【双策/藏策/苍策/苍霸】千秋月 chapter18

李谟说完就把手里的书卷收起来放到一旁,接着回房去换了身衣服,这才同叶祁一道出了门。

叶祁和寻常的藏剑弟子不一样,很少穿着校服,但是特别喜欢把头发都高高的束一起,只留下额前两边些许刘海,衣着大多都是素色。从前李谟还在辽北大营的时候,他为了方便找李谟则穿着校服,他那些校服都一件件完好的架着,每天还叫人整理。

丞相府的仆从跟见了流星飞过一般,不可置信的看着丞相出了门。

京都跟往常一样热闹,即便现在已是饭点,长街上仍有络绎不绝的行人。

丞相和往常一样喜穿素净的衣服,襄王从前经常调侃,说他这样穿老远瞧着加上他那张不善露神色的脸,还真叫人一时间分不出是谁过来。

这俩人走着走着忽然分了道,李谟直接下意识往书局走,叶祁那头一钻进人群便找不到了,也不知是被哪传来的吆喝声给吸引。直到叶祁在一个卖小物件的摊位前住了脚,手不由自主的拿了个金色带流苏的面具,这面具只能遮住上半张脸,连遮住仅剩不多的有半边脸都是勉强。叶祁买了面具戴上才发现跟李谟走散了,便靠着回忆往回走,刚到分散地方发现附近有家书局,这李谟进书局那是没人叫不会出来的。

可今天不一样,李谟居然自己从书局里出来了,还一本书没买。

真可谓奇观。

叶祁站的地方李谟正好没注意,他跑上前去让李谟惊了一下,好久才缓过来——李谟反应慢半拍。

带着金色面具的男人开口说话:“书局里找到什么了?”

“高映祖母居然是柳老庄主的妹妹。”

听罢,男人没有揭下面具的意思,垂眼想着什么,不一会儿回道:“也给你买个,旁边还有字谜。”

“字谜?”李谟从来不知道这个,来不及多问就已经被叶祁拉到摊位前了,更是反手一个面具套他脸上。倒是隐约记得听叶祁说过很多次他小时候过年来逛街市,就会坐在父亲的双肩上,被父母遗忘半个时辰,听他们俩猜字谜。

叶祁一边说着不合适,又拿了几个,最后一个没买。

然后推嚷着到字谜前,一并写在一块木牌上,背面贴着张给人写答案用的白纸,要是一次答错便是废了。

不大的摊子,整齐挂着一架的木牌吊着,只是那些木牌字谜没照字数来放,叫李谟看得头疼。身旁的人,由于机会有限大多想到个答案要提笔写,又怕错失了机会,拿笔放笔数个来回,终是没写一个字。

忽见叶祁随意拿了三块牌子,拿了两块递给李谟,用着李泽铭的口吻小声在他耳边说道:“你脑子好,多写点。”等不及他反驳说话,叶祁已经把他自己的写好笔放到他手里了。

李谟除了脑子好外,就是读的书多。

他扫了一眼后便在两块牌子背面写上答案,交给了摊主,那摊主接过牌子,直呼奇了,往年没人答得出来的谜面,今年全都被人解开了。

“我们来前还有人?”

“也是两位公子他们身形差不多,就是有位特别瘦,但是偏就那位公子解的最多,那位公子走前还说他有位朋友也能解开速度比他快,不会是您吧?”

“年年这儿人最多,你还能记得住?”

“正常情况是记不住的,但是那位公子长得实在太好看。”

“是我,您还记得他往哪个方向走?”

“说要去给旁边的公子买糖葫芦,应该不远,您往前看看。”

“多谢。”

 

糖葫芦......这事儿可久了。

那时候他们三出去玩,李泽铭突然说那天是他生辰,但是记事开始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家里有舅父有叔叔和婆婆,从来只有长宁给他过,李讌来了兴致,说要给他那年的生辰不会就只有长宁一个人给他过了,想了想又补充说,不对,是以后他的生辰都不会只有他们母子两个人。

再然后,李讌要给他买糖葫芦,身上的钱没带够,李谟说要回去问爹拿。

李讌等不及突然抢了一根,拽着李泽铭就跑。

事后,回到家里,李讌被李卿九骂了足足两个时辰,李卿九多赔了些银两那卖糖葫芦的人才作罢。

叶祁知道李谟只是问问,并不会真的去找襄王,两人走着走着在一个茶肆落了脚。

各自要了一碗茶,慢慢说起了琐事,再过三日,又要回到之前只能书信交流的时间了。

李谟盯着戴着面具的叶祁看了许久,终于还是忍不住问道:“你戴着面具不闷着难受吗?”

对于丞相这种类似的问题,叶公子早已习惯,他只是被呛了一口茶水,立马又喝了两口水缓解了一些。然后取下面具,反手给李谟戴上,一本正经的说:“嗯,更适合你。”

 

那头襄王刚和李讌道别,回到自己府里,准备泡完澡就寝,推开自己大门,突然一个人直冲冲往他这跑来,那人边跑还边喊着:“哥!”李泽铭来不及防备踉跄后退了几步。

李泽铭也不知道为什么,他这个从小没见过面的弟弟这么黏他。

后面跟着上了年纪的老郡王和长宁公主,李沽拄着漆木杖,咳了几声冲着世子喊:“溪儿!多大了,还跟个孩子似的。”

李泽铭轻轻拍了拍世子的背,示意他可以松手。

平南世子不情愿的松开手,襄王向前走了几步,拱手行礼道:“父王,娘。”

“陛下说给你补办的大寿辰,把我们接来暂时在你府上住几天。”

“后院还有三间空房,时候不早,孩儿先带你们去休息。”

“嗯。”

一路上,世子也没空下来,依然缠着襄王左一句:“诶,哥,你在北边打仗怎么还有空给我们寄东西?”右一句,“哥,你今年会回来住几天吗?”

李沽实在管不动,干脆不吭声,顾着身旁的长宁。

分好房间后,李泽铭拉着弟弟在长廊低声说:“别在任何场合提到阿讌。”

不得不说,李溪铭有被襄王说这话时的眼神吓到,因为看不清事物而显得无神的深灰色眸子,此刻映着的人是他自己,突然感受到一种无形的压迫感让他一时间难以抽身。

“是。”

李泽铭很清楚现在李讌的压力多大,他不想再给他增加压力,听到答复后转过身打开房门,李溪铭随后而入。

见屋内一切摆设整齐,手在桌摸不到落灰十分整洁,李溪铭问道:“哥,你知道我们要来?”

“不知道,就是习惯叫人一天打理两遍。有事找不到我可以去书房找,在前院左数第二间,再找不到就在过道喊闻炤。”

“好,哥你也早点休息。”

听罢,襄王侧过身罢手示意知道,而后径自走出房门复又合上。

 

“李高映是想让我们跟他们耗,他们大老远从西边过来,剩的粮食肯定没我们多。”

“你得想的是,王爷为什么要我们得到消息就立刻启程,以及为什么让柳二公子来传话。”秦月用提醒的口吻这么说道。

苏珏手里拿着跟树枝,在地上拨弄着尘土,许久没有说话。

他其实从柳舒来时就在想这个问题,直到现在他们离敌军驻扎地越来越近,他才隐约察觉到什么。如果真的和他猜想的一样,那么他就不得不重新审视一下对李高映的态度,尽管李高映有时候会很欠揍,他仔细想想好像是他每次先作死。他口口声声说和李高映没有关系,可又每次都把过错推到他身上。

他们这份友情,是他破坏的。

秦月见对面单膝蹲坐的男人没了声音,只是对着木头发呆,接过来送午饭士兵给的一大碗热汤,转而在苏珏额上碰了下,苏珏愣了一阵这才接过热汤。

柳舒对他说过,很羡慕他能有李高映这个朋友。

苏珏不大喜欢喝热的东西,所以把热汤放在一旁的地上,自己则顺势盘腿坐下。看着不远处在营帐外聊天的燕长安和柳舒,更加确信他的猜想。他手拿起热汤抿了一口,觉得温度正好才喝起来。

“没有意外的话,后天就能到了。”

“我们这次行动很隐秘,他们就算发现也只会当我们是来巡察的,尽量避开他们能看到的范围之内就行了。”

“问题是,要避开他们视线的话只能过山道,并且我让人去打探发现没有索道。”

“有条路能不走那边。”

“那过会儿你带路。”

“嗯。”

 

山道上原本是有索道的,只是后来一场大战,过程中被敌方烧毁,又因为实在太过偏远,所以就被废弃了。苏珏早些年来过这里,他知道有条更安全的道路不足为奇。

燕长安很奇怪,柳舒明明是来带话的,他这个时候应该已经回霸刀山庄了,为什么还要跟着他们行军?他想着问题出神,还在搭帐篷,柳舒抱着一捆木头走了过来,跟他说了句:“柴火我拿来了,放这儿了。”

说完放完东西转身,发现燕长安手上动作略显呆滞的缠着固定营帐的绳索,索性直接贴在他耳边叫了声,燕长安这才回过神来跟着叫了一声。

柳舒随即朗声笑了起来,燕长安没有恼怒,反倒是用很平和的口吻说道:“怎么了?”

“我把柴火拿来放那边,跟你说了看你没反应。”

“我在想,你为什么还跟着我们。”燕长安说着放下了绳索。

“襄王的意思,说是可以帮我解决旧情。”

见燕长安没有说话的意思,柳舒接着说下去:“你是不是觉得襄王这个想法很危险?你觉得他作为你们将军的同袍,却拿战争来处理我的私事?”

“我不喜欢转弯抹角的事,但这个是关于你的。”

“他们现在敢来北方,一支军队这么大动静,你们上面会没人知道?有人故意放给襄王处理,只可惜他这次不会来。”

“他不是让你调......他要我们先截一路?”

“嗯,他很清楚我的私事不重要,所以也只是叫我跟着算你们多个帮手,我到时候出事爹定会追责,而你们也多层保护。”

“顺道解决?我果然不适合想这些。”

“你清楚原因就够了,你还有哪里没弄完我来帮你。”

俩人刚搭完营帐,正巧开饭发热汤,燕长安要了两碗。

那军士起初还有些懵,想着燕长安一直都是一个人,平日里没见他多要,抬头看到他身后还有个跟他们过来的柳二公子,登时一副不敢怠慢的态度,甚至不管本来排他们前面的军士,先给他们盛了两碗。那被莫名插队的军士有些愤懑,但听到后面秦月做的禁声姿势也不好多说什么。随即听到身边有个声音:“我的给你。”

先前的火气瞬间压下去,弄得那军士还有些不好意思的接过了碗。

柳舒端着燕长安拿来的热汤,走过来问发生什么事,燕长安只是摇摇头说是小事,已经解决了,然后转头又要了碗热汤。

 

李泽铭最近很头疼。

平南郡王世子实在太黏他了。

老实说,他在认祖归宗回去前,对弟弟的映像更多还是来自他的交友圈,好巧不巧,他朋友里面就李谟是李讌的弟弟,他自然而然的认为弟弟都会像李谟一样,不用自己费心费力,何况他没记错他这个弟弟都已经二十了,哪里用得着他管?

事实证明,一切都是他以为。

李溪铭好像特别清楚他会什么时候出来吃饭,什么时候回房午睡,什么时候跟人交谈似的,襄王忙这些的时候他都窝在给他分的房间里看书,时间一过他就跑出来,开始黏着李泽铭。大致上都是:“哥你昨天答应我的,棋还没下完呢。”或者,“哥,今年还带我去看天灯吗?”诸如此类的话。

一听世子说到天灯,襄王想起来,他这就在郡王府住过两个月时间里,做完李沽安排的事就都陪着李溪铭捣鼓些小玩意儿了。

不会是那时候,开始黏上的吧。

他只是想让他弟弟没事多出来走走,干别的事情而已。

这是李泽铭第一次怀疑人生。

 

2020.04.19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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